“什么？”小龚老师手一顿，怀疑自己听错了，声音不自觉地跟着发颤。

张哲瀚偏头露出半个脸，抬眸瞟了他一眼，在浴室灯光下眼波流转，不以为意道：“你这样坐着舒服吗？反正你也要洗澡，不如一起吧。”

小龚老师震惊，暗自在“顺水推舟”和“趁人之危”之间挣扎了好几秒，看着浴缸里的波纹，理智已经逐渐开始丧失，不禁想，既然船都已经备好了，那不如就推吧！只要能推稳就行！

准备推船的小龚老师深吸了口气，努力稳着声音开口：“你你你你……你等我一下！”

见鬼……根本稳不了！

小龚老师闭了闭眼，破釜沉舟地立刻往客厅的方向冲，边脱衣服边焦灼：怎么办！家里没有安全套！连润滑也没有准备！这船到底要怎么推才能不翻啊！？但如果现在急着下楼去买，会不会又显得我太有经验了？！

他一边跺脚一边脱了裤子，就听见一阵手机铃声不知从客厅何处响了起来，他下意识摸了摸兜，不是他的，那便是张哲瀚的。

他拿起方才张哲瀚脱在沙发上的西装外套，翻了好一会儿才摸到他的手机，刚看了眼屏幕，手就再次忍不住抖了抖。

屏幕上写了一个字：爸。

小龚老师深吸了口气，在“深明大义”和“冥顽不灵”之间再次纠结了好几秒，最终还是乖乖拿了手机去浴室，举在对方耳边讲：“哲瀚，你的电话。”

张哲瀚正自顾自地躺在浴缸里闭目养神，闻言眼眸微睁，看了一眼屏幕上不知疲惫一直在叫嚣的名字，忍不住蹙了蹙眉，哑着嗓子讲：“我手是湿的，你点下外放。”

“哦。”小龚老师面上波澜不惊，心里却有些诧异，心想有钱人的家庭密事原来也是我也能听的吗？想完又有点甜蜜，原来哲瀚把我当自己人啊！他果然也喜欢我！嘿嘿！

他边想边点开外放，没想到下一秒便听见手机里传来了长达30秒不停歇的类似于咒骂的指责。

张哲瀚閤着眼靠在浴缸边没说话，方才蹙起的眉头此刻却松弛，面上波澜不惊，似乎对这样的言语习以为常。

小龚老师咬咬唇，听了好一会儿实在没忍住，终于开口叫了一声：“哲瀚。”

对方立刻噤了声。

张哲瀚暮然开眼，内心虽有讶异但面上不显，盯着他看了好一会，浴室里静得甚至能听见花洒残留的水声，他刚准备说点什么，就听见对面人问：“你人还在外面？”

张哲瀚不情不愿地“嗯”了一声。

“听说今天酒会你提前走了，还是跟一个来路不明的小明星。”对方语气明显不屑。

“戏子，你也沾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