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龚老师闻言意料之外地没激动，没兴奋地睁大了眼睛向他凑近，也没盯着他的眼睛辨别他是不是在骗人，只理所当然地肯定道：“我们就是要共度一生的啊！老婆。”

张哲瀚蹙眉：“谁是你老婆！”

小龚老师理直气壮：“我们都要共度一生了，你不是我老婆谁是我老婆？”

张哲瀚下意识反驳：“凭什么是我不是你？”

“我是也可以。”小龚老师眼前一亮，“哲瀚喜欢就好。”

张哲瀚无语地翻了个白眼，低头继续喝碗里的汤，过了半晌才抬头，试图解释：“我的意思是……你让我觉得很亲近，就是……我从前没见过你这样的人。”他环顾了一下四周，“而且你这里，还挺像一个家的。”

小龚老师闻言眨了眨眼，“什么叫做挺像一个家？”他撑着下巴显得有点困惑，“这里就是我家啊，哲瀚，它现在也是你的家。”

张哲瀚边吸溜蛋羹边不以为意道：“龚老师说话一套一套的，都是跟谁学的？”

“没有。”小龚老师很认真地将手放下，盯着他的眼睛瞧，“我说的是真心话。”

张哲瀚不置可否，将剩下的蛋羹挖干净，就听见小龚老师又问：“哲瀚，为什么会问我有没有为什么拼过命？你在烦恼什么吗？”

张哲瀚闻言沉默半晌，然后讲：“谁准你反问了？问你你就答，那么多废话。”

小龚老师“哦”了一声，转了转眼珠便讲，“做小糊咖算不算？”

张哲瀚无语：“……我就不该问你。”

“我没骗你，我是说认真的。”小龚老师一脸严肃，“我上大学的时候我父母经商被当时的熟人骗了很多钱，很多人来我家要债，我爸妈被气到住院，家庭没有了收入来源，我没办法，大学没毕业就出来拍广告跑剧组，一边找人照顾我爸妈，一边替家里还债。”

“现在回想起来，那段时间应该算是我最拼命的时候吧，因为没有退路。”

小龚老师边说边接过他手中的空碗，又盛好了一碗汤递给他，说话间语调波澜不惊，对着一个第一天见面的人讲述家里曾经的落魄和艰难，好似在说一件什么平常事。

张哲瀚却怔住，看着他盛汤的手一时间无言，对他的坦诚显得很不知所措，只好说：“谁说你是小糊咖了，你只是没碰到好的机会，你条件这么好，红是早晚的事！”

小龚老师便笑了，挤出两颗卧蚕笑眯眯地看着他傻笑：“没关系的哲瀚，我现在其实过得很好，家里的债已经还的差不多了，我自己也买了房买了车，虽然还有贷款没还完，但总会还完的。”

他眨了眨眼睛，“而且糊也有糊的好处啊，不然我怎么会遇见你？”

张哲瀚正低头吃玉米，闻言叼着玉米抬眸，就见对方得寸进尺地又讲：“老婆，外面好像下雨了，很冷的，今天我们一起睡吧，好不好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