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哲瀚说完这句话没看任何人一眼,便自顾自地走出了会议室。
余翔跟在他身后亦步亦趋,刚出了会议室没多远,张哲瀚便从他手里要过手机,回拨了最近通话过去。
小龚老师那头刚准备关机,屏幕却跳出了来电提醒,他立刻接了,刚开口喊了声“哲瀚”,就听见对面问:“龚俊,你们家大门密码是多少?”
小龚老师“啊”了一声,支支吾吾地讲:“那个……是你……你你的生日。”
张哲瀚勾了勾嘴角:“我就知道。”说罢便挂了电话。
小龚老师盯着被挂掉的手机界面发了好一会儿呆,这才想起来什么,连忙开了微信给张哲瀚发消息,讲:“哲瀚,我的手机白天都被节目组没收了所以没法联系你,等晚上下工我再给你打电话。”想了想又发了一条:“我特别特别想你。”
张哲瀚看了消息一眼,却没回复,甩掉余翔独自驱车去了小龚老师家,试了试大门密码果然是自己的生日,便进门踢掉鞋子,边往卧室走边将衣服一件件脱了个干净,然后把自己摔进小龚老师那张久违的床铺里。
他闻着那股曾令他很沉沦的,此刻却无比想念的、属于小狗的气息,随便将被子一裹,就这么睡了过去。
张哲瀚其实不太明白自己究竟是为什么会径自逃到小龚老师的家里,逃到这张他只睡过一次的床上,逃进这股气息里。
他只是下意识觉得这里好像比他那个空荡荡的房子更像个家,觉得自己被等待、被欢迎、被迫不及待地疗愈,哪怕小龚老师并不在,他也丝毫没有去别人家作客的疏离感,反倒觉得自己好像就该属于这里。
小龚老师上次是怎么跟他说的来着?
“哲瀚,它现在也是你的家。”
嗯。张哲瀚想,这里的确像是我的家。
也是我们的家。
他这一觉睡得很沉,许是精神紧绷了太久,梦境里光怪陆离、色彩绮丽,可他却并没有感知到任何危险,反而觉得自己好似被一个很柔软很安全的茧裹住,而周遭的一切似乎对他并没有任何攻击性,反而令他只觉得美妙。
待他再次悠悠转醒,窗外天色已经擦黑,窝在床上伸了个满足的懒腰,又打了个滚,这才坐起身来下了床,大剌剌地翻小龚老师的衣柜。
小龚老师分门别类地将衣柜整理得十分整洁,张哲瀚找了套他的睡衣,又从收纳柜里拿了条崭新的毛巾,便赤脚走去浴室,径自泡了个舒服的热水澡,这才感觉自己像是重新活了过来了。
洗完澡五脏庙开始唱交响,张哲瀚摸了手机正准备给余翔打电话喊他送吃的,却意外接到了小龚老师的视频电话。
“哲瀚!你醒啦!”
张哲瀚看着对面人一双小狗耳朵很开心地立了起来,身后仿佛有一只隐形的大尾巴在划螺旋桨,便忍不住笑了,问:“你怎么知道我刚睡醒?”又问,“今天怎么下工这么早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