工作照常进行，但张哲瀚没再让龚俊跟着。

一小时前周子舒把事情给他们大略讲了讲，直言对方特地将照片送到自己手上而网上，看起来并不像是打算摆他们一道，倒像是警告，又或者是在暗示。

“暗示？”张哲瀚不解。

周子舒点点头，看着他沉吟半晌，问道：“你可曾有什么仇家？”

张哲瀚“啊”了一声，就见他转念一想，一脸好奇地又问：“或者是……情债？”

“情债？” “情债！”

周子舒眼看着两人异口同声说完又面面相觑，脸上表情十足精彩，他心下了然，没接话，只是讲：“蹲守的人我让老温找人处理了，舆论监控也有团队在做，你们不用太担心。”

张哲瀚垂眸，说了句“谢谢”，周子舒抬手，轻轻拍了拍他的肩。

换作从前，他其实对这些并不怎么在意，拍获奖电影那时候他正如日中天，已经拍了不少主旋律题材剧，也有口碑上佳十分出圈的小剧作，却突然被爆出来他接了国内根本就上映不了的大尺度同性题材电影。

经纪公司也不是没想过让他把电影推掉，他本就是为了资金紧张的剧组几乎是0片酬出演，争议还这样大，且无法在国内上映，以至于即便辛辛苦苦拍了曝光率也极低，看起来对他百害而无一利，但他却很执拗，说什么也不肯推。

一时间众说纷纭，流言四起，可他也从未找人控制过舆论，更不提亲自出面回应什么。

因为他不在乎。

可今时不同往日，他是导演，要对整个剧组负责，要尽可能保证剧集顺利上映，也要保证男演员不会因为他而被流言缠身。

所以他谢完周子舒，转头便同龚俊讲：“你先回去休息吧，后面的事我来处理。”

龚俊愣了愣，盯着他不说话，他便叹了口气，将声音放软了些，说道：“昨晚不是都没怎么睡么？先回去睡一觉吧。”

这话落在周子舒耳朵里，倒是别有一番意味。

他不动声色地挑眉，就见龚俊拽住张哲瀚的手，低低喊了一声：“哲瀚……”

对方有点无奈地笑了，只好说：“等我收工就去找你，行不行？”语气已经几乎是在哄了。

龚俊这才点点头，然后讲：“那我在你家等你。”又问，“你晚上想吃什么？我给你做饭。”

“随便，你看着办。”